刚才提到的那辆大轿车,满载着奇形怪状的假面男女,停在大马路的左偏道,当时婚礼车队正巧停在右侧偏道。假面人的大车隔着大马路,瞧见了新娘的彩车。
“咦!”一个假面人说,“办喜事。”
“假喜事,”另一个接口说,“我们才是办喜事。”
隔得太远,没法招呼婚礼的车队,又怕警察干预,两个假面人就观望别处了。
过了一会儿,一车假面人就忙乱起来,众人开始喝倒彩,这是向假面人表示的亲热。刚才对话的两个假面人就和同伴一起回击,搜集菜市场的全部枪弹,对付众口的猛攻还嫌火力不足。假面人和公众之间你来我往,用隐语黑话激烈交火。
这时,同车的另外两个假面人:一个是老家伙,鼻子奇大,黑胡子特别浓密,模样像个西班牙人;另一个是干瘦的小丫头,戴着半截面具,一副骂街的小泼妇的样子。他们二人也注意到了婚礼彩车,就在同伴和行人对骂时,他们则低声交谈。
他们的窃窃私语淹没在喧嚣声中。几场阵雨将这辆敞篷车淋透了,二月的风又不温暖,袒胸露怀的小泼妇浑身颤抖,一边笑一边咳嗽。
这就是他们的对话:
“咳!”
“什么呀,达龙 [6] ?”
“你看见那老家伙了吗?”
“哪个老家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