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失去什么?”
“失去三个月啊。”
“时间之神啊,姑娘,我用尽可能最浅显的话跟你讲。你绝对没有失去生命中的哪怕一分钟。你什么都没有失去。”
她被他的吼声震退了几步,然后突然吃吃笑了起来。她说:“你的口音真好玩。尤其是发火的时候。”
他皱着眉看她退后。什么口音?跟本分区的同僚相比,这种400至500世纪间的语言他说得丝毫不差。甚至可以说更好。
愚蠢的小姑娘!
他发现自己回到了那个反射投影前,镜中人回望着他,眉毛皱成一团。
他放松眉头,心想,我一点都不帅。眼睛太小,耳朵太尖,脸太大。
他以前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,不过现在这个念头突然涌上心头,要是能英俊点就好了。
深夜,哈伦给自己搜集到的谈话资料加上注释,趁脑海中一切仍记忆犹新的时候。
像往常一样,在这种场合中他用了55世纪生产的分子录音机。从外形上看,它就是个长度四英寸、直径半英寸的毫无特色的细圆柱体。从颜色上看,它呈现出一种昏暗的深褐色。它很容易藏在袖子里、口袋里或者衣服衬里中,全看你穿什么衣服,也可以挂在腰带上、纽扣或者手环上。
不管把它藏在哪儿,它都可以在三个分子能量层上记录语言,每一层能容纳两千万单词。圆柱的一头连在翻译器上,然后直连哈伦的耳机,另一头通过力场连在他唇边的话筒上,哈伦可以同时边听边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