尉迟澈喉咙滚动,半晌才是艰难开口:“是。”
万俟润轻应一声,面上无大悲大喜,可他脑海中却能想象出那般嗜血残忍的画面,他北国铮铮男儿全被胡言与冷渠墨联手诛杀,就在永台洲的土地上,他们北国的领土上。
鲜血流成了河,将他们北国的领土染红,无数亡魂在上飘荡,面露出死后的狰狞痛苦。
而他们北国,原本就是踩着前朝人的鲜血才成立的。
他的父皇,诛杀了所有前朝人,包括贵族,亦包括普通的无辜百姓,父皇的这条成王路染着血,一路上全是凶戾想要报复的亡魂。
如今胡言叛变,万千将士被诛杀,鲜红的血在北国要塞出流成河,就和他的父皇诛杀前朝人一样,这或许,是一场迟来的报复吧。
父皇死了,可他还在。
自古父债子还,说得或许有理。
一股腥甜血意再度蔓延而出,万俟润如今意志薄弱,他终究抵御不住,狠狠吐了一口血来。
鲜红的血在奏章上绽放,触目而惊心。
万俟润的面色、唇色迅速变得惨白,而他亦如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般,重重跌倒在了椅子上,他想要站起,却觉四肢无力还暗含着如针刺般的细疼,再之后,细疼蔓延,忽的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。